走在裕廊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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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廊工业区在新加坡岛的西部 没有到过那里走一趟的人 都盼望能有一天见到它的面目 工业区的路条条直 今天，从十多哩外的都市 跑来了三个刚离校的小伙子 他们在一家工厂门前停住 拍拍衣领和裤脚上的尘土 又将散乱的头发梳一梳 一个穿黄色制服的守卫 忽然将他们挡住 要他们三个先写下地址和名字 他们战战兢兢地走上楼 在一间冷气室 会见了厂主 “我们刚念完中四 想在您的工厂 打打杂，做点事。” “可惜你们迟来几日， 你们不妨先回去， 以后多留意英文报纸。” 他们又在不同的办公室 重复先前的那几句话 只是这回说得比上次更清楚 “你们没工作经验 就先跟我试工一个月 才给你们订工钱。” 他们相互望了一望—— 大家只好一齐摇摇头 一声不响地转身走下楼。 他们三个一直沿着直路走 太阳已从他们的背后爬到前头 大家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停止脚步 他们千辛万苦地寻找 才发现一块聘请学徒的招牌 挂在不远的铁门处 大家又不禁笑着相互鼓舞 “我们已经碰了好几次 说起话来怎能再口吃！” “人家怎么样问 我们就怎么样答复！” 他们商量得满头冒出如雨的汗珠。 “工钱一天两块四， 不包吃，不包住 你们愿意明天就来尝试。” 这三个年青人还没开口 询问处那位穿迷你裙的小姐 已抢先把情形告诉 他们三个顿时楞住—— 人家字字句句说得够清楚 难道他们还听不懂人家的意思？！ 在一间小小的咖啡店里 三瓶冷冰冰的汽水 也浇不退他们各自心头的愤怒 哭，哭不是最好的控诉 他们忽然捏紧拳头发狂地挥舞 “我们要把这一切全记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