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主人
我来自与他们
毫无关联的世界,
我是另外一种人!
在他们的书本里,对于我
只字未提,
因为我是人民中间的人!
现在非洲
在风暴时代的混乱里
觉醒啦。
人们啊,不要再软弱!
在十字路口,在鲍巴[1]树下,
在监狱中,
在城郊的工人棚里,
我向每个人
呐喊:
你是人民,
那么,你就是主人!
那些自命为罐头、
火柴和钢铁大王的人们,
那些依靠你的劳动为生的人们,
那些给你带上手铐的人们,
那些几百年来压迫你的人们,
他们高高地倚着满载的皮箱,——
在那儿,
他们以为,
我们的自由和幸福
已经葬送了。
因而他们自高自大
陶醉于
自己的财富和权柄。
每天晚上,他们盘算着利润,
他们把你叫做平民
这由于你忍受着身上的
枷锁,
你干着力不能胜的活计。
而那鞭子在嘶叫,抽打着你的背脊。
但是,你是人民,
那么,你就是主人!
啊,作主人的人民哪!
你体会到
他们可耻的污辱的重担吗?
他们厚颜地践踏着你的希望,
并且为你的辛酸痛苦而高兴,
他们用靴子踢着你的前胸。
“你是奴隶!”他们喊着,“你一辈子要作奴隶!”
痛楚使你的面容变了形,
那么,你是主人吗?
是!只有你才是!
你就是主人!
你和这块土地血肉相连。
你种植稻米,
你修筑桥梁,
你纺着毛线,
并且你,
只有你
饿得要死,破衣烂衫,
没有住处,没有食物,
躺在监狱门旁的土中,
啊,作主人的人民哪!
……我来自与他们
毫无关联的世界里,
我是一种强大的人。
在他们的书本里,对于我
只字未提,
因为我是人民中间的人。
现在古老的非洲
在时代的混乱里
觉醒啦。
人们啊,不要再软弱!
在十字路口,在鲍巴树下,
在监狱里,在城郊的工人棚里,
我向每个人,
向我的土地上的穷人们呐喊:
你是工厂的主宰!你是田野的主宰!
你是人民,
那么,你就是主人!
[1] 鲍巴——非洲的一种树名。
擦干你的眼泪吧!
擦干你的眼泪吧,非洲!
经过暴风雨中无益的流荡
你的孩子们又回到你的身旁。
在浪花的微笑中,在拂面的轻风里,
在朝日的金光中,
在落日的紫霞里,
在巍然的山峰中,
在闪着光辉的雪岭上
他们经过暴风雨中无益的流荡
又来到你的身旁。
擦干你的眼泪吧,非洲!
我们有了机会
在一切带着不幸与光荣
的泉流中饮水。
而我们的一切情感都为你而表露,
为着你华美的光辉,
你的森林的幽香,
你的河流的魅力,
为着碧空的晴朗,
阳光的狂热的抚爱,
和那沾着珍珠般露滴的
美丽绿叶。
擦干你的眼泪吧,非洲!
你的孩子们又回到你的身旁。
他们生着天才的双手,
而心中充满儿女们的情爱。
他们回来,是为了
把自己幻想的衣裳,
把自己希望的衣裳,
给你披在身上。
(铁弦 译)
来源:《译文》第9期 总第63期
我知道这一点
既然我买不起汽车——
在他们跟里,就不算人。
既然我没有一点儿存款——
在他们眼里,就不算人。
既然我没有富丽的别墅——
在他们眼里,就不算人!
我知道这一点!
既然我身上无有分文
我没有钱付账,——
在他们眼里,就不算人。
我总是被他们从这里赶到那里,
我在他们中间是多余的人。
他们把我象破布似的扔到地上,
我腹内饥饿,心中的忧虑也在增长。
我在给他们添麻烦!
他们象对付强盗似的在攻击我,
我的穷困对他们的富足有危险;
他们的密探在我身后跟踪,
我对他们的保险柜、箱子都有危险,
不消说,他们的剩饭、银行、法律和政权。
是因为我这个穷人,在耶稣面前才算平等的兄弟,
永远会向他们乞求怜悯。
我知道这一点!
然而,会有一个夜晚——伟大的变革的夜晚,
他们这些不死的魂灵就要熄灭,
变成微燃的灰烬。
他们将随着最后一次的逞凶而完蛋。
这意味着,明天人民将振奋起来,
是的,人民会振奋而起,
被奴役的八民将振奋起来。
而劳动的胜利歌声
将表达出:
友爱的人们的欢乐
和心灵的齐奏的歌。
是的,明天!——人类将要胜利,
幸福的土地将联合在一起
白种、黄种、红种、黑种——所有的人,
都会成为兄弟!
是的!
白种、黄种、红种、黑种一一所有的人,
都会成为兄弟!
友爱使我们永远亲密,
我们永远消灭贫困和自私,
永远不让
人压迫人!——
人类曾怀着理想,
人类曾饱尝苦难,
人类曾怀着热爱,
全世界的人,
都是自家的兄弟!
我的皮肤黝黑
不,我的皮肤黝黑——
这不是灾难的表征。
天空布满着
黄色,
白色,
淡紫色的云彩。
不,我的皮肤黝黑——
这不是灾难的表征。
天空抹上了黑色——
我的黝黑的皮色。
苍鹰展开了翅膀,
准备飞向远方,
而那只不能安静的鸟,
在向谁呼唤。
天空布满了
白色,
黄色,
乌黑的云彩。
那只鸟
在高高的天空
用缓慢而柔和的声音呼唤着
那追求阳光的
燕子,
为了让它告诉全世界:
我的皮肤黝黑——
这不是灾难的表征!
(铁弦 译)
《世界文学》1959年第4期 总第7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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