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恩格斯!
希尔施的事是这样解决的,希尔施留在原处不动,并且不接受编辑职务。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接到他的一封信,同我们的约定完全相反,在信里他重申人已熟知的对苏黎世人的非难,声明不往苏黎世而想在伦敦主持编辑。这封信我昨日在集会上宣读了,李卜克内西也在座,于是这事彻底失败。我们现在一致认为,希尔施既然简直不想离开伦敦,而我们这方面又不可能博得希尔施的欢心,并且没有外面的压力我们不能也不愿接受他这有计划的反复无常,所以他的信我们理解为拒绝信,并且今天我与此相应地答复了他。
为了免得我重复一道,请你们向希尔施索取我的信来看。
事情是这样布置的,报纸的主要领导是李卜克内西,由他写社论和政治概要,考茨基办理通讯和编辑部的技术事宜。这安排效果如何,必须从经验得知,我的希望不大。我请你们(你和马克思)尽力支持李卜克内西,尤其在他坐牢期间。
承寄茶叶、威士忌酒等幸而到达,留待享用。我妻嘱致衷心谢意,我在伦敦时多承照拂,谨一并特致谢忱。
这里工作堆积如山,都等我清理,假期来得很是凑巧。此外一切如旧。李卜克内西有二十四小时的假,昨天下午又入狱。除夕他又可获得自由二十四小时。这里的人们还规矩。
谨向你们大家,特别是马克思阖家致衷心的问候。
你的奥·倍倍尔。”
考茨基拒绝担任《社会民主党人报》的编辑,他不打算长期停留在苏黎世 “关于李卜克内西的萨克森邦议会的发言,你所写的那些,我没有完全照办。我有一个时期放弃了领导。他特别是在萨克森邦议会中,由于Fr.和P
[3]的促使,过于和气。再加上他一向过多地单纯重视政治,因此对经济情况及其发展就注意过少,从而必然趋于错误的理解。
你如果能附带着把你对于他的邦议会发言的意见告诉李卜克内西,那就好了。一个这样的作用尤其是重要,因为多数‘领导人’比李卜克内西更为片面,而且陷于危险的悲观情绪。
幸而群众同往日一样比领导人还好些,有一天会跨过领导人而迈步前进。当我们交换意见,我斥责那些片面地、歪曲地判断我们的情况并几乎完全缺乏对群众的信心的人的时候,这话我已毫无掩饰地说过多次了。
我真不了解,在我们的状况之下还有人不是抱着希望来看将来。无疑的,他们使我们本身不愉快和厌恶,但是由于完全另外的原因,他们也使我们多数的敌人而且直到统治阶层不愉快和厌恶……
如果有人装做一个伪善的人到商人和厂主中间去听听他们的真心话,那他所听到的是很有趣的。俾斯麦及其体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挨骂。下次选举会有强烈的反对色彩……
你们不能为李卜克内西在英文报纸中搞一个中等稿费的通讯职位,在对于自己毫无损害的情况下为它写稿吗?李卜克内西出狱后必须向这个方向寻觅较多的收入,因为单是我们报纸的酬劳不足以维持他的生计。
请顺便把几个转信地址赐告。当时所告诉我的地址,上星期日在布勒斯劳,当我在赫普纳住宅中有四个警察光顾的时候销毁了。当时我们有六、七个人在一起闲谈,神圣的海曼达特的仆从希望弄到一次大破获而突然闯入,并搜身和搜宅。唯一的发现是我写给哈森克莱维尔而只起了头的一封信,这信适逢有人来访没有写完。拿到这封信,他们办不了什么事情。这些老爷们在两小时后垂头丧气而去。
向你们大家致以
友谊的敬礼。
你的奥·倍倍尔。”
在没有作出关于恩格斯的几点说明之前,我不能就此结束这一章:恩格斯本人是一个可爱的、和蔼的人,他遵守着马丁·路德的口号:酒、妇女和歌曲是生活的趣味,但是同时他并没有忘记工作的严肃性。他直到死时,始终是个最勤奋的人,当他七十高龄的时候,还学习罗马尼亚文,并且对一切事物都是兴致勃勃。——他总是活泼和高兴,对于各种各样小事情和他那多风波的生活中的可笑情景具有惊人的记忆力,他在欢乐的宴会中拿这些可笑情景招待客人,从而使谈话饶有趣味。在他那里度过一个夜晚,是同他往来的朋友和同志记忆中最愉快的事。谈话总是很活泼,不论是谈严肃的问题或者以欢乐事情为基调的东西,一概如此。恩格斯也是个善饮的酒客,他支配着一个相当大的酒窖,如有客人称颂他的酒,他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