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第三国际(共产国际) -> 共产国际文件第3卷(1929-1943)
经政治书记处认可的、共产国际执委会组织部关于工厂党支部的通知(节录)
1930年12月
《国际新闻通讯》,第10卷,第109期,第2693页;第110期,第2717页;第111—112期,第2764页,1930年12月19日、23日和30日
〔在《行动中的共产党人》中皮亚特尼茨基埋怨道,“工厂支部基础上的党的改组迄今还没有一个共产国际的任何一个支部完成”。最多,它们也只包括在工厂中工作的共产党人的百分之二十。补教这种局面和改进工会工作,是党所面临的七项任务中的两项。(其他五项是:研究它们失去阵地的原因,反对党内来自左的和右的危险,有组织地开展反对社会民主主义和改良主义的运动,建立自下的统一战线,和更多注意党的结构,因为政治问题不能同组织问题分割开。)1930年夏天共产国际执委会召开了七国共产党代表(德国、法国、英国、捷克斯洛伐克、奥地利、瑞典、瑞士)参加的会议来讨论宣传鼓动问题。它们工作中的主要弱点被认为是,没有充分利用关于资本主义危机和苏联进步的材料,理论水平低,没有把政治鼓动同经济危机和失业联系起来,没有充分解释在两条路线上斗争的必要,进步方面则表现在报刊的布尔什维克化,较好的出版物,列宁学校的成功,和运动上较好的思想准备。
信件的开头部分提到1930年2月发出的指示,那些指示谈到扩大宣传鼓动以保证工作的形式和方法能适应大规模的工业行动中共产党的领导任务。各国党毫无例外都要改进、加强工厂党支部组织;德共把它的选举成就部分地归功于一百八十八个新建的工厂党支部,
红色工会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于1930年8月下半个月在莫斯科举行。派代表参加的国家数目在一种资料上说是五十五个,另一种则说六十个。洛佐夫斯基在开幕词中说,“整个改良主义工会领导的政策就是中断随便哪一次斗争和奴役工人阶级”。这件事他们干得很巧妙,为的是不要失去会员的忠诚;有时他们与雇主取得一致意见后号召罢工,通过的决议说,代表大会标志着“红色工会国际在西欧战略和策略的转折点”。代表大会批准了“德国和波兰的革命的工会反对派关于放弃‘进入改良主义工会’这个口号的决定”。在形势许可这个步骤的一切地方建立“并行的红色工会”,为夺取阶级斗争的领导权作准备。在改良主义领导人和群众之间,对抗越来越厉害;革命工会是彻底打败“工人阶级最危险的敌人”阿姆斯特丹国际的“最好武器”。在没有红色工会国际的工会的地方,工会反对派定要加强。“红色工会国际拥护者必须采取步骤在工厂中建立反对派小组,还要加强革命的工会反对派的地方和中央组织”。社会法西斯工会领导人的分裂政策一定要受到坚决反对,但这并不与建立独立工会的需要抵触;革命党人怀疑这种需要,就等于在工会运动中取消革命工作,就等于抛弃工人阶级中最受剥削的部分。代表大会还“欢迎苏联工会为工会运动建立一所国际学校的决定”。
在红色工会国际代表大会开幕之前不久《共产国际》上一篇文章论证,工人贵族这个古老观念已不再适用;资本家已经出不起钱去贿赂大批人;几个“工人贵族”已不在工业中工作,而是在政府和社会法西斯组织中,他们在那里“欺骗和恐吓”群众。然而德国的工厂委员会选举的结果表明,这些群众对改良主义工会的幻想还未破灭,它们的影响是能够借工业斗争的独立自主的革命领导来抵销和清除的。革命工会将吸收未参加组织者和失业者,并容纳工厂委员会的代表。“没有一位列宁主义者会认为‘只是为了分裂’而建立新工会是必要的,但也没有共产党人能够宣称——象布兰德勒、华尔歇一伙——建立革命工会就是破坏统一,一旦已不再可能在改良主义工会中继续进行革命的群众工作时。
建立共产党控制的工会是洛佐夫斯基长久以来一再主张的。在苏共第十六次代表大会上他争辩说,在美国、英国、德国及其他国家的共产党内“工会合法主义”太多了;他们服从工会纪律甚于服从党的纪律和独立领导权。他说,俄国工会的机会主义旧领导,破坏了红色工会国际,把统一战线说成是同阿姆斯特丹国际称兄道弟,而不是看作揭露国际工会联合会领导人的革命策略。一年前在共产国际执委会工会委员会上(1929年2月),皮亚特尼茨基曾对法国统一总工会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共产主义工会感到极为不满(他说,在这些工会里有些成员曾经充当罢工破坏者),必须分裂德国工会的时刻很有可能就会到来;现在他们越在改良主义工会努力工作,他们以后的机会就越好。洛佐夫斯基说,在有红色工会的地方,不存在把未参加组织者和失业者组织起来的问题;在没有革命工会的地方,许多共产党人反对将未参加组织者带入改良主义工会,因为这会加强它们;他们怎么会劝说这些工人加入这种其领导人被他们指控为罢工破坏者的工会呢?在德共中有许多人反对为工厂委员会的选举单独提出自己的候选人名单。
在第十次全会上洛佐夫斯基答复了古谢夫对建立新工会的反对意见;这些工会是第九次全会决议和红色工会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决议的必然产物;在波兰和美国,形势是对新工会有利的。
1939年初叙述红色工会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时,马尔丁诺夫解释道,红色工会国际当时的影响低落是由于脱离群众,未能为具体的部分要求开展工作,和同改良主义者结成“无原则的联盟”。〕
在所有的共产党中,甚至包括象德国共产党这样的最强大的党,工厂党支部工作最严重的缺点如下:
1.工厂党支部很少。……
2.现有的工厂党支部多数集中于小规模的工厂。在大工厂里很少,而且这些一般地都是人数少,政治上影响也很小。
3.现有的工厂党支部一般都不够活跃,同工厂的日常生活也没有联系。
4.在党员工人中有一种逃避工厂党支部工作的强烈倾向,因而他们并不都属于工厂党支部。例如,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就说过,在1930年7月1日它的党员中百分之五十七是产业工人,但只有百分之十四被组织在工厂党支部。
5.工厂党支部一般都同相应的工会中的共产党党团没有联系。
6.工厂党支部的工作很差,而且往往同党的整体工作完全脱节,这是由于党的领导机构过少注意工厂党支部工作的缘故。
为了改变这种情况,使工厂党支部成为真正的共产党的基层组织,所有这些缺点都必须消除。……党所指挥的大政治运动中,工厂党支部一般都只起了很小的作用,有时完全不起作用。通常政治运动总是用已一再受到共产国际谴责的老一套办法进行,都是从社会民主党那里承袭下来的——一般的鼓动,群众集会,党员的活动是在居住地区而不是工作地区;运动的主动力依然是党中央的报刊和党中央派遣的鼓动人员。……据说工厂党支部的软弱使得不可能将运动组织在它们周围。……这就是说,实际上在工厂党支部基础上改组党的工作没有做,把我们的口号带到工人群众 中去,揭露社会民主党人、改良主义者和法西斯分子的叛卖性的反革命工作,党也是无能为力的。……
各国共产党的中央委员会务必采取各种步骤,以期党领导的整个体系转向工厂。尤其是党的全部报刊必须为此目的重新组织。……文章要用简单的语言来写,以使一般工人,包括还不习惯于专门政治用语和格式的不过问政治的工人,也能读懂。……在一般性的文章之外,党报还应多多刊登来自各区和各工厂的信件。应当进行工作以建立工人通讯员网和在所有工厂中组织工人通讯员小组;除了党员还要吸收其他人士参加这些小组——无党派的工人同情者,信奉社会民主主义的革命工人,和改良主义工会的会员。还要按照法国“《人道报》之友”小组的方式建立“党报之友”小组。……
这里关于党报所说的话也完全适用于,虽然以另外的方式,党的委员会,特别是直接负责工厂工作的那些党的委员会。只有指导工厂党支部工作的党的委员会经常地给以日常帮助,工厂党支部才能壮大成为起决定作用的党的单位。……代替目前的官僚式接触,专靠通知维持的,党的委员会必须同工厂和工厂党支部建立直接、活跃的联系。
工会中共产党党团的成员必须同有关的党的委员会保持最密切的接触,经常向它汇报工厂中发生的事情和工会会员的情绪。……
在工厂党支部的基础上改组党,最大困难之一就是在那些没有党员,或最多只有一两个党员的工厂如何建立党支部的问题。……
第一步是要弄清楚,在群众组织(共产主义青年团、工会、红色支助者、体育组织、代表会议)的党团中,其成员中是否有在共产党的或同情党的人。如果用这种方法找不出党员,就应当要求群众组织中的党团提出工人同情者的名字,通过他们或在他们帮助下来奠定建立工厂党支部的基础。……为此目的可能必要,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提出是否要指派一些党员在某一工厂觅取工作的问题。
这些方法用在农业种植场、甜菜农场、土豆酒厂等等可能会特别有利,因为这些地方通常都远离工业中心,并且雇用无产阶级和半无产阶级的较落后部分。
建立工厂党支部时,帮助也应来自该工厂邻近的街道党支部。街道党支部的党员应当接触工厂工人,在他们离厂时等候他们,或在他们上工路上赶上他们,在当地酒店同他们结识,或到他们家里拜访。……
一旦用这些或其他方法,同工厂的三、五个工人建立了联系,他们就要立即被组织到工厂党支部里去。不管这个党支部人数多么少,它都必须立即大力着手建立更多的联系,并把新成员吸收到共产党队伍中来,还要尽力同还没有党员的工厂各部门建立联系。党的委员会必须极其认真地注意这项工作,而且不断地帮助同志们改正错误,并在必要时派些工作人员帮助他们工作。……
工厂党支部的主要环节是车间党支部。有些同志认为,车间党支部只有在有强大、众多工厂党支部的那些党中才能建立。这是不正确的。工厂中党的工作总是从车间开始的。一个党员不可能活跃于工厂整体,只能是在一个车间的一个班次上。……他应该首先弄清他那一班次工人的全部情况,那里是否有党员或党的同情者……并同他们一道建立车间党支部核心。建立了这个基础之 后,他们应该查明同班工人的政治色彩,他们中谁是改良主义工会会员,谁是社会民主党党员,谁是法西斯组织的成员,等等。这种 知识对于每一个党员都是绝对必要的。当他们在车间做党的工作时,党员们自然应当首先同具有革命思想的非党工人建立联系,也要试着去接近具有革命思想的改良主义工会会员和社会民主党党员,以及个别的法西斯党工人。……
在一切资本主义国家中,工厂党支部只能作为一个秘密组织活动。因此党的工作,以及每个党员的工作,应当用以进行的方式是要尽可能使工厂中的各类警探无法查明哪些人是共产党员,无法获悉共产党所做的实际工作、在工厂工人中进行的政治宣传鼓动工作,和在工厂中的影响在组织方面的巩固作用。因此,在工作中工厂党支部必须严格遵守基本的秘密规定。这一点对于非法的 和合法的共产党同样适用。在共产党是非法的国家里,党支部与党的委员会之间联系的保持是一桩复杂的事情。这要求(在建立坚固的非法机构和特别可靠的非法联系方法外)彻底利用一切合法和半合法的可能性,首先是利用在合法和半合法群众组织中市议会等等中的党团。但是,即使在那些共产党是合法的国家,指导工厂党支部工作的党的委员会也应当向党支部的成员进行秘密工作规定的教育。这些规定的例子如下:(1)在党支部会议上和党务的讨论上,尤其是在写出会议记录及其他文件时,党支部成员务必不要使用真名,要用假名。(2)作为一条规则,党的事务决不能当着生人的面讨论,当然更不能当着有理由怀疑其与警察有联系的人的面讨论。(3)作为规定党的会议和讨论不应在有旁人在场时举行。因此会议地点要选择好,以保证党的问题在决没有被外人听见的危险的情况下进行讨论。因此一般地说,工厂党支部会议不要在本工厂举行,但这种做法并不改变党支部的工作是党同该厂工人联系的纽带这个性质。(4)每个党员必须小心避免携带党的那类文件到会,因恐在会议受到破坏时它们就会暴露出这是一次共产党会议。(5)一般说来,在工厂工作的党员不必要非向大家表明他们是共产党员。
教给工厂党支部秘密工作的方法时,党委会应当同时说明,在任何情况下这些规定的执行都不应使党支部同工厂群众隔绝;要说明在对付警察及其代理人采取秘密方法的同时,他们还要使工人意识到他们的存在,方法是采取传单和工厂新闻简报、开会等等。工厂党支部最重要的责任,是对工厂里和国内发生的每一件大事立刻作出反应,和用党的名义提出适当的口号去组织和指导符合工人阶级利益的斗争。在情况必要的时候(例如,由于矿井遇险引起工人的极大愤恨时),党支部应当指示最积极的党员以党的名义公开站到工人面前,全然不顾危险,不顾逮捕、开除的可能。……
在给工厂党支部成员分配任务时,要考虑作童工和女工的工作。……在日常工作中党支部必须依靠各种合法的和半合法的辅助性组织——工会、教育和体育团体,等等。其中工会是最重要的,它是工厂党支部联系广大工人群众的组织。如果工厂党支部想能获得工会成员的支持,工会本身就应该按照会员工作地点重新组织,红色工会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决定已概述过。工厂党支部应当主动要求,这项改组由工会中的党员去完成。工厂的工会小组里,党支部应当起组织核心作用。以工会小组为出发点,党支部就能把影响扩大到落后工人中去,争取他们参加目前要求的斗争,并在斗争的过程中讲明革命的工会运动和共产党的总政策和目标。如果工人对工厂中发生的事态不满,对雇主在工资上的克扣,对资产阶级政府的行为,对社会民主党人的叛卖行径,等等,党支 部就应采取主动去建立适当的战斗组织——准备罢工、反对工厂关闭、组织示威游行,等等。……既为了在工厂工人当中传播党的口号,也为了动员群众支持这些口号,党支部的最有力的工具是工厂新闻简报。它的重要性被许多共产党严重低估。它们分发得不广,而且在很多地方,工厂中党支部已存在很久,仍然没有新闻简报。……工厂新闻简报应该由工厂党支部的成员出版,而不是由党委会出,而目前各国党内许多情况却往往如此。然而,党的委员会又必须在新闻简报问题方面不断给党支部认真的指导,还要为此目的而给党支部派去一些政治上有能力又会写作的党员。党的 委员会应当经常检查简报的内容并安排关于它的讨论……以便通过自我批评使简报得以改进。……
红色工厂委员会和革命的车间工会代表能对工厂党支部的工作有极大帮助。党的工厂新闻简报的注意力应集中于夺取工厂委员会这个问题,并在夺得后巩固其影响。……
党支部应该特别注意在社会民主党工人中和改良主义工会会员中进行活动。这种活动在目前特别重要,因为社会民主党国际 和阿姆斯特丹国际的领导人的叛卖性社会法西斯作用越来越清楚地被工人阶级的各阶层认出,因此他们当中越来越多的人都在脱离那些反动领导人。……在工厂中反对社会民主主义的和改良主义的势力的斗争,最重要任务之一就是揭露在工厂中充当这种势力的工具的人。所有把社会法西斯主义的影响直接带进工厂的人,所有社会民主党和改良主义的官员,都应该置于工厂党支部的日常宣传的猛烈炮火下,通过这些组织中的党团,更多地是通过在工厂报纸的专栏。……与此同时党支部要随时注意社会民主党和改良主义工会成员中对其领导人政策的日增的不满,同这些不满分子建立密切联系,并在自下的统一战线的基础上吸引他们参加保卫工人阶级当前利益的各种活动。……工厂党支部在这些工人身上的主要工作,不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同他们的领导人完全决裂而批评他们,而是在他们已决定决裂的那些问题上跟他们找到共同语言,为的是通过这些问题吸引他们参加到为实现当前要求而进行的斗争中来,在斗争过程加深他们同反动领导人之间的裂痕,并在最后使他们脱离这些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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