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和体系

　　当一种学说尚处于探讨、争论和有待制定的阶段，是否有可能编一部入门书、手册或《通俗读本》加以论述呢？通俗读本只能对某一学科作提纲挈领的介绍，行文要平顺，学术上要稳健，它只能是一种为科研做准备的入门读物，而不能是对独创性科学研究的解释发挥，须知这是为青年人写的，或者说是为公众写的，而从科学训练的角度看，公众的情况跟青年人差不多，因而迫切要求“肯定的东西”，要求提供至少在形式上是真实可靠、无庸置疑的见解。如果该学说尚未达到自身发展的“经典”阶段，那么任何想使之“通俗化”的企图都注定要遭到失败，对它所作的逻辑编排也纯粹是表面的空中楼阁，只能像《通俗渎本》那样，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各种缺乏联系的因素的罗列堆砌，不管在文字上怎样苦心经营巧妙编织，始终捏合不到一块儿。既然如此，何不用准确的理论和历史的语言提出问题，安排书的内容，使学说的每一个根本问题都能得到专题性的论述？这样做岂不更严肃更“科学”？不过有一个庸俗的论点是，凡科学必定有“体系”，于是各种体系纷纷出笼，这类体系只是徒有其表，缺乏必然的内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