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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1923年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哥尔克的生活[1]



  从7月起,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健康状况逐渐好转,心情也随之而变得迥然不同了。他不时开着玩笑,常常发出笑声,有时甚至轻声哼着《国际歌》、《红旗歌》和《达吉斯坦山谷之歌》。
  在大房子里,我们遵照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意思,把他安置在他病前住过的一个房间里,这是那幢房子里最朴素的一个房间。我们摘下了墙上的绘画,放上了一架屏风,摆了一只圈椅和一张小桌子。现在,这个房间的摆设仍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圈椅放在窗子对面,从窗口可以看到哥尔克村的景色。有一次(大概在1920年12月),伊里奇住在哥尔克。村里的全体家长都涌向一栋最大的木房,把房子挤得水泄不通。伊里奇作了报告,报告结束后,他还久久地同聚集在那里的人们交谈。后来,他又为向哥尔克供电(这件事已经实现了),以及向农民供应种子、秧苗和机器的事操心。
  在最后的几个月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每当坐着或练习说话的时候,总喜欢看到哥尔克村的景色。
  在这之前,我对他健康的恢复有了希望。我尽最大的努力对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为什么我认为他的健康正在恢复。我们还谈到,要有足够的耐心,要把这场病看作蹲监狱一样。记得我的这个比喻引起了护士叶卡特林娜·伊万诺夫娜[2]的不满,她说:“嗨,您在说什么呀,这怎么是监狱呢。”我之所以谈到监狱是有原因的。我想起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1895年蹲监狱的情景。他在那里表现出巨大的毅力。在狱中,他为《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书搜集并整理材料,起草传单,写了秘密小册子《谈谈罢工》,从狱中领导组织的工作。除此之外,他还与狱中的同志们建立了联系,同他们进行频繁的通信(这些信件是用牛奶和柠檬写在书的字行中间的)。他的每一封信都富有朝气,充满着对同志的关怀……“用布头塞紧通风窗,别让风吹进来……”,要关心一下某人,某人需要一本什么书,等等,等等。
  1914年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加里西亚因被怀疑是俄国间谍而遭到逮捕。被捕后被关进了新塔尔克的地方监狱。这样他就同原先关押在那里的“犯人”呆在一起了。其中多数是愚昧无知的、备受欺压的农民:有的是因为没有办妥某种手续,有的是因为证件有毛病,有的是因为没有纳税。在那里坐牢的还有一些当地持不同意见的人,他们是由于勇敢地反抗权势者而被后者诬陷入狱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也使这群人振作起来。在探监的时候,他常常转告说,要为某人找一个辩护人,要关心一下某人的家庭……他给他们写申诉状,向他们讲明该做些什么。坐牢的农民都称他为“硬汉”,即坚强不屈的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对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既然他不得不暂时离开工作,就要把疾病看作监狱一样。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待自己的疾病也象他过去对待监狱一样开朗乐观。在这方面,他仍然是一个“硬汉”。
  跟在狱中时一样,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总是关心他人,如注意医护人员有没有毡靴啦;当他们中间有人来的时候,便问是否已经招待他们吃饭啦。有一次玛丽亚·伊里尼奇娜[3]在莫斯科,尼古拉·谢苗诺维奇[4]来了,而我没有及时关照招待他吃饭。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要人把他扶到餐橱跟前,他从橱里拿出黄油、干酪和面包,放到尼古拉·谢苗诺维奇面前。后来他责备地摇摇头,似乎是说:“你怎么不关照一下呢。”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曾十分殷勤地款待弗·舒姆金[5],他是一位党的老同志、工人,以前常去克拉科夫我们那里领取书刊,现在住在哥尔克。
  他对为他制作定做的皮靴并上门来试样的鞋匠也是殷勤周到的。
  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乘车到花园范围以外的地方去散步时,他不知怎么地总要特意向遇见的农民、工人和当时在给国营农场油漆屋顶的漆工点头致意。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关怀孩子们,对他们和蔼可亲。秋天的时候,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六岁的侄子维佳[6]和他的小伙伴廖沙·巴甫洛夫住在我们那儿。伊里奇用十分亲切的目光注视着孩子们,认真地听他们天真的谈话,他面带和蔼的笑容观察着孩子们听故事时的神气,关照不要让他们受到任何拘束。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不喜欢别人为他提供“娱乐”的机会,有时曾为此而感到苦恼。但是,当他看到某样东西能使别人得到快乐的时候,却十分乐意为别人提供方便。在处理蘑菇、电影放映机、立体镜等事情方面都是如此。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开始练习说话后不久,就认为自己能够默读。那时(这是在8月10日),他坚持要给他报纸。这样,他每天看报,直到逝世那天为止,先是看《真理报》,后来还翻阅《消息报》。我们生怕报纸会引起病人的激动,但是,要从伊里奇手中把报纸拿走,剥夺他这一同外界联系的方式,那是办不到的。我们规定了这样的做法:让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自己先把报纸翻阅一遍,然后我按照他的要求把电讯、社论和文章读给他听。使医生们大为吃惊的是,他自己很快就掌握了报纸的内容,并且不轻易放过任何一条重要的新闻。有一次,我略过了一则关于谋害拉波波特[7]同志女儿的消息,结果被识破了。关于沃罗夫斯基[8]的死讯,我们没有马上告诉他,但在诉讼开始前不久,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报上看到了沃罗夫斯基被杀的一段记载,就问是怎么回事。他全神贯注地听我们讲了沃罗夫斯基被杀的经过情况,以后便一直十分留意诉讼的进展。因为读报的关系,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时常问我关于这个或那个同志的情况,要是我答不上来,他就叫人打电话去问。他问了波特列索夫[9]、阿克雪里罗德[10]、斯坦尼斯拉夫·沃尔斯基和波格丹诺夫[11]等人的情况。因阿克雪里罗德又问到马尔托夫[12]。我佯作不知道。第二天他到楼下的图书室去,在侨民报纸上找到了关于马尔托夫死讯的报道,并带着责备的神色指给我看。他常常问到高尔基,看到高尔基患病的消息时,就显得焦急不安。他经常注意图书目录,指出要为他弄到的那些书,一次他还在广告栏中找到一条关于《星》杂志在彼得格勒出版的消息,上面载有他的一篇过去从未发表过的文章。他曾要求弄到一本刚出版的新书《评米亚斯尼科夫[13]习气》。他选择的文章同健康时选择的文章没有两样。他要求朗读的只是那些有实际材料的文章,例如,希法亭[14]的关于金融改革的短评、关于经营保证业务的银行的文章以及拉林[15]的关于国家出版社成本核算的文章,他特别爱听有关德国和英国的报道。鼓动性的文章他不要求重读。我对党内争论感到非常不安。不过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只要了解主要的文件。当党代表会议开幕的时候,他要求把整个报告一口气读给他听。星期六那天,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情绪开始显得激动,我就告诉他,决议已经一致通过。星期六和星期日我们都用来读决议。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非常注意地听着,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报纸减轻了我猜测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关心的问题的困难。因为过去一直生活在一起,我知道什么事情会引起他什么样的联想,所以能猜到他问的是什么。举例来说,当我谈到卡尔梅柯娃[16]时,如果他听了接着用疑问语调说出“怎样”这个词,那末我就知道这是在问波特列索夫的情况,在问他目前的政治态度。通过这种特殊的方式,我们就能进行对话了。
  除读报之外,我们还读书。凡是新出版的书都是给我们寄来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翻阅寄到的书刊,选出一些他感兴趣的书,如科学地组织劳动和财经方面的书、沃罗夫斯基和托洛茨基的著作、有关党内争论的材料、《在马克思主义的旗帜下》杂志,新出版的《红色民间故事集》、阶级斗争文选、科瓦连斯基的《今日与明日》、扎梅斯洛夫斯卡娅的《一百年来》、地图集和手册等。
  他喜欢在晚上的时间听人朗读一些作品,我们大声朗读杰米扬·别德内依[17]的诗、革命诗歌集上的诗歌和贝朗热的诗。一连几个晚上我们朗读了高尔基的小说《我的大学》。开头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要求读点柯罗连柯[18]的作品,后来我们还朗读了刊载在这本书上的其他文章。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把杰克·伦敦[19]的一篇小说拣了出来,我们试着读了几节,但是立即发现小说宣扬的是赤裸裸的资产阶级道德观,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听了付之一笑并挥了挥手。
  他自己也看书。共产国际的海莫同志给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带来一本共产国际出版的挂历。他久久地仔细翻阅着这本挂历。他还看杰尼的善意的漫画和各种各样的画册,那是玛丽亚·伊里尼奇娜为他弄来的。
  与人会见的事安排得不好。最初,他偶然碰见了叶甫盖尼·阿列克谢耶维奇·普列奥布拉任斯基[20],感到非常高兴。但当问他是不是感到满意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他又一次见到了叶甫盖尼·阿列克谢耶维奇,后来又两次见到伊万·伊万诺维奇·斯克沃尔佐夫[21];见到了皮亚特尼茨基[22]、沃隆斯基、舒姆金、潘科夫(一个在哥尔克搞农业的农民);还会见了博哥罗茨克的几个工人和克列斯廷斯基[23]。每次会见都使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感到激动。当问他要不要再会见几个在工作上有过密切联系的同志时,他否定地摇摇头,因为他知道这将使他感到非常难受。但是他非常乐意听人谈起这些同志的情况。每次我进城回来,他总要我讲讲干了些什么,见到了什么人。每次我去莫斯科(我并不常去,一般每周一次,时间在下午),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总要托我办些事。10月初,有一次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准备同我一起进城去,但医生怕他会留在那儿不走,所以我们就千方百计劝说他不要去。有一天天气非常好,他去了汽车间,坐进汽车,坚持非去莫斯科不可。[24]在那里,他走过了所有的房间,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了看人民委员会,然后想要乘车在城里走走,于是我们驱车经过了农业展览会。他整理了自己的笔记本,挑了三卷黑格尔的书,把它们随身带上……第二天就催着返回哥尔克。
  以后就再没有提起过莫斯科。
  9、10月间我们乘车出去过好几回。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喜爱森林和大自然,乐于乘车去郊游,他还指点车子往哪里开。他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冬天,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也乘车去森林。同志们随身带着猎枪,有两次还带了狗。有几次他们曾看到过狐狸和兔子。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喜欢乘车去打猎,但没有带我和玛丽亚·伊里尼奇娜去过。

第一次发表,按手稿刊印





[1] 标题是编者加的。——编者注

[2] 叶·伊·佛敏娜。——编者注

[3] 玛丽亚·伊里尼契娜·乌里扬诺娃(Мария Ильинична Ульянова,1878年2月6日——1937年6月12日),列宁最小的妹妹。1898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多次被捕和流放。二月革命后被增选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1917—1937年任俄共(布)中央委员。1925—1934年任联共(布)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1935—1937年任联共(布)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1937年在莫斯科逝世,葬于克里姆林宫宫墙。

[4] 尼·谢·波波夫,列宁患病期间在他身边值班的医生。——编者注

[5] 瓦西里·格里戈里耶维奇·舒姆金(Василий Григорьевич Шумкин,1877年12月21日——1931年4月15日),1893年起参加革命运动。1905年12月参加了莫斯科武装起义。十月革命期间领导了莫斯科索科尔尼基区赤卫队。1919—1920年任托木斯克革命委员会主席。1924年以后在联共(布)中央监察委员会工作。1931年逝世。

[6] 德·伊·乌里扬诺夫的儿子维·德·乌里扬诺夫。——编者注

[7] 查尔斯·拉波波特(Charles Rappoport,1865年6月14日——1941年11月17日),出身于立陶宛一个犹太家庭。早年参加民粹派活动,参与了刺杀沙皇亚历山大三世的行动,行动失败后流亡法国,参加了工人国际法国支部。一战期间持反战立场。1920年加入法国共产党。1938年因反对大清洗运动而退党。1941年逝世。

[8] 瓦茨拉夫·瓦茨拉沃维奇·沃罗夫斯基(Вацлав Вацлавович Воровский,1871年10月27日——1923年5月10日),俄国布尔什维克党的报刊活动家和苏维埃俄国的外交家。1890年起从事革命活动,1894年是莫斯科工人协会成员。1902年为《火星报》撰稿人。1904年在敖德萨建立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南方局。1905年是第一家布尔什维克报纸《前进报》的编辑之一、党的秘密报纸《无产者报》的编辑之一。1905年底是第一家布尔什维克公开日报《新生活报》的编辑之一。1906年先后参加布尔什维克报纸《生活通报》、《浪潮报》、《前进报》、《无产者报》编辑部的工作;1907年与列宁共同编辑《观察周报》、《新光线报》、《青年俄罗斯报》。1910—1914年参加党的理论刊物《思想》和《启蒙》的编辑部工作。1915年赴斯德哥尔摩在党的国外局工作。十月革命后历任苏俄驻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全权代表、驻意大利全权代表、热那亚会议苏俄代表团秘书长。1923年作为苏俄代表参加洛桑会议时被刺身亡。写有一些政论和文学批评著作。

[9] 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波特列索夫(Александр Николаевич Потресов,1869年8月19日——1934年7月11日),1890年起参加社会民主主义运动。1896年加入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1897年被捕。1898年被流放到维亚特卡。1900年参与创立《火星报》。1903年以后是孟什维克。1906年起是取消派。一战期间持护国主义立场。二月革命后回到彼得格勒,成为孟什维克护国派首领。后反对十月革命。1918年退党,加入了“俄罗斯复兴同盟”。1919年短暂被捕,后获释。1925年起先后流亡德国和法国。1934年在巴黎逝世。

[10] 帕维尔·鲍里索维奇·阿克雪里罗德(Павел Борисович Аксельрод ,1850年8月25日——1928年4月16日),早年受巴枯宁影响参与革命运动。1879年加入土地平分社。1883年参与劳动解放社。1900年参与创办《火星报》。1903年以后是孟什维克。1905年革命失败后是孟什维克取消派领导人,主张取消秘密党,建立合法的“工人代表大会”。1912年当选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孟什维克)组织委员会海外书记处成员。一战爆发时持护国主义立场,支持协约国。二月革命后回国,主张与参战国进行和谈。曾任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委员。同年当选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孟什维克)组织委员会主席、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孟什维克)中央委员会主席兼外交使团团长。十月革命前出访国外,后公开支持外国武装干涉苏维埃政权。1928年死于柏林。

[11] 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波格丹诺夫(Алекса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 Богданов,1873年8月22日——1928年4月7日),19世纪90年代参加社会民主主义小组。1903年起成为布尔什维克。1905年当选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曾在布尔什维克机关报《前进报》、《无产者报》、《新生活报》编辑部工作。1905年革命失败后在哲学上转向马赫主义,并试图建立唯心主义的经验一元论。列宁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一书中对他的哲学作了彻底批判。1909年被开除出布尔什维克。同年成立“前进派”,并先后在卡普里和博洛尼亚建立党校,与列宁对抗。1911年退出“前进派”,淡出政治活动。1913年回国。十月革命后从事过高等教育工作,担任过“无产阶级文化协会”的领导职务和输血研究所所长。1928年因输血事故在莫斯科逝世。

[12] 尤里·奥西波维奇·马尔托夫(Юлий Осипович Мартов,1873年11月24日——1923年4月4日),原姓策杰尔鲍姆(Цедербаум),孟什维克代表人物之一,出身于奥斯曼帝国伊斯坦布尔的一个犹太中产阶级家庭,后随家庭移居敖德萨。大学期间开始投身革命运动,1895年同列宁一起组建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1900年同列宁一起创办《火星报》,1903年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上,就组织问题同列宁发生严重对立,此后成为孟什维克派领导人。1905年革命失败后流亡国外,1917年二月革命爆发后回国,他反对孟什维克参加资产阶级政府。十月革命后,他支持红军,但反对布尔什维克的许多措施。1920年流亡德国,1923年病逝。

[13] 加布里埃尔·伊里奇·米亚斯尼科夫(Гавриил Ильич Мясников,1889年2月25日——1945年11月16日),出身于工人阶级家庭,1905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参加了1905年革命,此后多次被捕和流放。1918年是“左派共产主义者”,反对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条约。1918—1919年任彼尔姆契卡副主席,参与处决了米哈伊尔大公。1919—1920年任俄共(布)彼尔姆委员会副主席。1920年任俄共(布)彼尔姆省委主席。1920年起是工人反对派。1921年提出“出版自由”主张并与列宁争论。1922年2月被开除出党。1923年被派驻到苏俄驻德国贸易代表团,在此期间与德共左派领导人马斯洛夫和路特·费舍联系,又同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取得联系,并发表了“工人团宣言”,成立了“俄国共产党工人团”,其后被召回国内并被监禁。1927年被流放到埃里温。1928年11月逃离苏联,相继流亡伊朗、土耳其和法国。1944年12月回国。1945年1月17日被捕,11月16日遇害。2001年平反。

[14] 鲁道夫·希法亭(Rudolf Hilferding,1877年8月10日——1941年2月11日),经济学家,奥地利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德国社会民主党和第二国际的首领之一。1902年加入奥地利社会民主党,后加入德国社会民主党。1906年应邀到柏林,在社民党党校讲课,后任《前进报》的外籍编辑。1915年至1918年被征召入伍,战后任独立社民党的《自由报》主编,逐步转向改良主义立场。在魏玛共和国时期曾两次担任财政部长。纳粹上台后流亡巴黎。德国占领巴黎后被德军逮捕,死于狱中。

[15] 尤里·拉林(Ю́рий Ла́рин,1882年6月17 日——1932年1月14 日),原名米哈伊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卢里叶(Михаил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 Лурье)。青年时代参与社会民主主义运动,1901—1902年领导社会民主工党敖德萨组织,1903年起是孟什维克,同年被流放到雅库茨克,1904年流亡瑞士,1905年潜回俄国,在多地开展地下工作。1913年再次被捕,但因健康原因被释放,随后流亡到德国。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时被驱逐到瑞典。二月革命后回国,此后立场急剧左倾,1917年8月加入布尔什维克,参加工会工作。十月革命后在最高经济委员会工作。1917—1921年是最高经济委员会主席团成员。1921年11月参与成立国家计划委员会并担任主席团成员。1923年担任犹太工人土地管理协会(OZET)主席。新经济政策期间,出版了有关农业和私人资本的着作。1932年在莫斯科逝世,葬于莫斯科红场。

[16] 亚历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卡尔梅柯娃(Александра Михайловна Калмыкова,1849年12月26日——1926年4月1日),1885年起参加革命运动,为合法马克思主义者的刊物担任编辑。90年代与民意党和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关系密切。1902年被驱逐出境。1913年回国任教。十月革命后在教育人民委员会工作。1926年逝世。

[17] 杰米扬·别德内依(Демьян Бедный,1883年4月1日——1945年5月25日),原名叶菲姆·阿列克谢耶维奇·普里德沃洛夫(Ефим Алексеевич Придворов),苏联诗人、作家。1912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尔什维克)。30年代起遭到斯大林批判。1938年被开除出党。1945年逝世。1956年平反。

[18] 弗拉基米尔·加拉克托维奇·柯罗连柯(Владимир Галактионович Короленко,1853年7月15日——1921年12月25日),俄国民粹派作家。

[19] 杰克·伦敦(Jack London,1876年1月12日——1916年11月22日),原名约翰·格利菲斯·伦敦(John Griffith London),美国现实主义作家。

[20] 叶夫根尼·阿列克谢耶维奇·普列奥布拉任斯基(Евгений Алексеевич Преображенский,1886年2月15日——1937年7月13日),出生于一个大主教家庭。1902年起开始从事革命活动。1904年2月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5年以后是布尔什维克。1905年12月参加了莫斯科武装起义。其后多次被捕和流放。1917年3—4月任赤塔工兵代表苏维埃副主席。1918年是“左派共产主义者”,反对签署《布列斯特和约》。1920—1921年任俄共(布)中央委员会书记。“工会讨论”期间是“缓冲集团”成员。1921—1924年任俄共(布)中央委员及俄罗斯联邦财政人民委员。1921—1922年任《共产国际》杂志主编,1921—1923年任苏俄财政人民委员会委员。1924—1927年任苏联主要特许权委员会副主席。1923年起是左翼反对派,参与起草和签署“四十六人声明”,1927年被开除出党。1928年被流放到乌拉尔斯克。1929年投降,1930年1月恢复党籍。1931—1932年与伊万·尼基希奇·斯米尔诺夫组织左翼反对派地下组织。1933年1月再次被开除出党,12月重新入党。1936年再次被开除出党。1937年1月再次被捕,7月13日遇害。1988年平反。

[21] 伊万·伊万诺维奇·斯克沃尔佐夫—斯捷潘诺夫(Ива́н Ива́нович Скворцо́в-Степа́нов,1870年2月4日——1928年10月8日),苏联历史学家、经济学家。1896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3年以后是布尔什维克。1907—1909年期间参与了将《资本论》翻译为俄文的工作。1911年被流放到阿尔汉格尔斯克。二月革命后任莫斯科苏维埃委员兼莫斯科军事革命委员会委员。十月革命后任财政人民委员。1918年是“左派共产主义者”,反对签署《布列斯特和约》。1918—1924年任《真理报》编委会委员。1920年参加了苏波战争。1921—1925年任俄共(布)中央检查委员会委员。1925—1928年任联共(布)中央委员。1928年逝世。

[22] 奥西普·阿伦诺维奇·皮亚特尼茨基(Осип Аронович Пятницкий,1882年1月17日——1938年7月29日或10月30日),本名约瑟夫·阿伦诺维奇·塔尔西斯(Иосиф Орионович Таршис),出身于立陶宛一个犹太木匠家庭,1899年参加俄国社会民主工党,1902年被捕,越狱后前往德国,1903年出席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二大,并参加了布尔什维克。1905年春出席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三大,并于同年返回返回俄国,积极参加1905年革命。1906年被捕,1908年获释后前往德国,1913年再次返回俄国参加地下工作,1914年第三次被捕,被流放西伯利亚,1917年二月革命爆发后从流放地返回莫斯科,先后在铁路工会、俄共(布)莫斯科市委工作,1920年春当选为俄共(布)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1921年当选为共产国际执委会委员,并任国际联络部领导。1922年担任共产国际组织局委员,1923年担任共产国际书记处书记。1938年在大清洗中遇害,1956年平反。

[23]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克列斯廷斯基(Николай Николаевич Крестинский,1883年10月13日——1938年3月15日),1903年参加布尔什维克,二月革命后于1917年8月当选为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1919年当选为组织局委员和政治局委员,并任中央书记处书记,1921年3月任苏俄驻德国大使。在1923年至1927年间支持左翼反对派,但从1927年晚期开始逐渐与其疏远,1928年4月正式同左翼反对派脱离关系。1937年在大清洗中被捕,1938年遇害。后获平反。

[24] 这次莫斯科之行是在1923年10月18日—19日。——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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