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很大,几条街道都非常脏,尘土很多一完全是通常所想象的那样的农村。它在草原上,没有果木,甚至可以说是一片不毛之地。村子四周……堆满了牲口粪;这里的人不把牲口粪运到地里去,就那样堆在村子周围,所以要出村子,总得绕过粪堆。村边有一条名叫舒什的小河,现在河水已经变得很浅了。在离村子(确切些说,是离我住的地方,因为村子很长)大约一俄里到一俄里半的地方,舒什河流入叶尼塞河。叶尼塞河在这里形成了许多小岛和小支流,所以没有通往叶尼塞河主流的道路。我常在一条最大的支流里游水,但是这条支流现在也很快地变浅了。村子的另一边(与舒什河相反的方向)大约一俄里半的地方,有一片‘森林’;农民们郑重其事地称它为‘森林’,而实际上只不过是一片很不象样的、横遭砍伐的小树林;那里就连一片比较大的树荫也找不到(但是草莓却很多!),这和西伯利亚原始森林毫无共同之点。关于西伯利亚原始森林,我目前只是听说,还没有去过(离此地至少有三十到四十俄里)。谈到山……我描写得非常不确切,因为它们离这里大约有五十俄里,只是在没有云雾遮掩的时候才可以望见它们……就象从日内瓦眺望勃朗峰那样。因此在我那首诗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
[4]里提到‘山麓’,那是一种写诗的夸张手法(要知道,诗人是常用这种手法的!)…… 所以你问我‘爬过什么山?’我只能回答说:爬过那所谓‘森林’里的小沙丘,说实在的,这里沙土真是不少。”
[5]
那时西伯利亚的物价十分便宜。比如说,在流放的头一年,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用发给流放者的每月八卢布的生活补助费,支付他在一个农民家里的全部膳宿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