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列宁 -> 〖专题〗传记·回忆·评论 -> 《回忆列宁》（第五卷）
人民创造历史[1]
弗朗西斯柯·平托斯
……我在苏俄的头几个月[2]，我同伟大社会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和全体人民一样，理所当然地担心列宁的健康。由于消息比较闭塞，由于各种传闻互相矛盾，这种担心越来越强烈，直到1922年9月24日，正式声明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已大大好转。
所以我赶紧给《公理报》[3]寄去一篇通讯，驳斥资产阶级报刊的谰言，它们胡说列宁病情十分危险，甚至造谣说他已逝世。
“列宁没有逝世，”我写道，“他思想的清晰依然如故；他没有瘫痪，而且根本没有任何根据这样去推测。我们满怀喜悦，可以证明这一点；作为证据，我们可以介绍几张俄国革命领袖的照片，是他在疗养院里照的，目前他还在那里。”
千千万万苏维埃工人因为关于列宁健康状况的各种消息互相矛盾而担忧，希望知道真相。为了满足他们的愿望，《真理报》在9月24日专门出了一张附页，刊载了人民委员会主席的几张照片[4]，出后几小时即被抢购一空，大家都争先恐后地买报。
我在《公理报》上指出工人阶级和全体苏维埃人民无限热爱列宁，写道：“我们共产党人并不盲目相信伟人是无所不能的，历史的进程可以按照他们的愿望随意改变。不，历史是人民创造的，付出了自我牺牲和斗争的代价。但是我们也不否认领导人和导师的作用，他们在一定条件下领导群众走向伟大的胜利，对人类的进步作出自己的一份贡献。无产阶级革命的伟大领袖正是这样的一个人物。”
※ ※ ※
10月底宣布列宁将在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十一月会议上发表演说[5]，我们听说后更是十分高兴。从此我便焦急地盼望着这个日子到来，好让我认识列宁。1922年11月13日我第一次见到了他。那一天，他向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代表们发表了长篇演说（是他晚年最长的演说之一）。正如他本人所说的，由于身体欠佳，这篇演说还是经过压缩了的。这篇演说是关于俄国革命头五年和世界革命前途的报告[6]。
11月13日，代表大会举行会议的大厅座无虚席。所有代表全体到会，来宾们在来宾席上就座。
突然，一扇小门开了，列宁进来了。他迈着急促的快步走向主席台。
我们仿佛被弹簧弹了起来，全体起立，震耳欲聋的掌声欢迎世界无产阶级伟大领袖的莅临。我们不顾列宁的手势，一个劲儿直鼓掌。最后，他终于开始讲话。
列宁是用德语讲的。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女同志——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的机关干部——替我当翻译。我一边听她的翻译，一边注意看列宁，想把他的容貌和手势铭记在心。他的样子确实象是个长期重病初愈的人，看来很疲劳，前额和鬓角沁出大颗的汗珠。但，尽管如此，他仍不时迸发出他那非凡的精力，以强调报告中最重要的段落。
列宁不象个一般所说的那种出众的演说家，不过马上可以清楚地看出，这个人非常善于表达他的思想，这个人是群众的伟大领袖，非常熟悉了解群众，善于十分朴实地说明重要而深奥的问题，没有任何夸夸其谈。他一面说着，一面看看摊在讲坛上的讲稿，然后扫视着听众，似乎是要摸清楚听众确实是否正确理解了他的意思。
列宁向我们说明，在当时，在苏维埃共和国的条件下，国家资本主义是什么；党和政府为了实行新经济政策作了哪些努力，在这方面取得了哪些重大的成就；卢布的稳定对国家、对进一步的经济发展有什么意义。他谈到农民的信任不断增长，农民的劳动生产率有所提高，谈到轻工业取得的成就。
然后他立即谈国际问题。列宁讲了共产国际的纲领应起草成什么形式，才能叫各国共产党的领导人和党员读懂，才能顺利地贯彻落实。
列宁结束了他的报告。我们再次起立，长时间向他鼓掌。然后响起了《国际歌》声；我们用各种语言高唱着，连克里姆林宫高大的窗子上的玻璃都给震动了。
我还见过列宁一次——最后一次……那是在一个专门委员会的会议上。这个委员会审议了以塞拉蒂[7]为首的所谓最高纲领派加入意大利共产党的问题。这个问题不是轻而易举的，但列宁的发言促成了问题的解决：后来接受了最高纲领派入党。
……我回到蒙得维的亚以后，过了十个月，传来了列宁逝世的噩耗，我们大家悲恸欲绝。
蒙得维的亚
载于《外国文学》杂志1959年第3期第222—223页
[1] 本文是同名文章的结尾部分，是专谈弗·伊·列宁的。——编者注
[2] 弗·平托斯是1922年4月到苏俄的。——编者注
[3] 《公理报》（《Justicia》）——日报，乌拉圭共产党机关报，1920年创刊。——编者注
[4] 1922年9月24日《公理报》第215号出了附页——《列宁在休息中》，刊载了弗·伊·列宁健康状况好转的报道。——编者注
[5] 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于1922年9月20日举行会议，最后决定议事日程，报上报道如下：
“关于议程上《俄国革命五周年和世界革命的前途》问题，决定由列宁同志担任主要报告人”（见1922年9月24日《真理报》第215号第2版）。——编者注
[6] 见《列宁全集》第33卷第377—390页。——编者注
[7] 吉亚钦托·梅诺蒂·塞拉蒂（Giacinto Menotti Serrati，1874年11月25日——1926年5月10日），意大利社会党领袖之一，曾任党报《前进！》（Avanti!）编辑，一战期间积极参加齐美尔瓦尔德运动，十月革命后率社会党参加共产国际，在共产国际二大上入选共产国际执委会，1921年社会党分裂后，留在社会党内，1924年再次率社会党左翼同意大利共产党合并，并入选意共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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