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要是一个有思想力的、自觉的人……”别林斯基写道,“在你,才能和幻想消失在理智里面,这理智是有生气的,被并非接种过来、从书本上读来、而是你天性里固有的那个人道主义倾向所温暖了的,可以说是被它所融化了的。你有着非常丰富的理智,丰富到使我吃惊一个人怎么能拥有这一切;你也有丰富的才能和幻想,然而不是能够独自产生一切,把理智当作低级的、从属的因素来使用的那种纯粹的独立的才能,不,你的才能——天晓得——之于你的天性,正像理智之于艺术天性,只是一个混血儿或继子……如果你在十年光景中能写出三四部更结实的有分量的作品,你就会成为我们文坛上一个伟大的名字,不仅列入俄罗斯文学史,并且会列入卡拉姆辛的历史。你可以对现代发生强大而良好的影响。你有你的特殊风格,模仿它是有害的,正如模仿真正的艺术作品那样。你好比果戈理的小说《鼻子》中的鼻子,可以说你自己:‘我跟别人不相干。’活跃的思想及其巧妙生动的体现,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但是这一切必须同作者的个性紧密结合,两者之间的关系,必须像火漆上的印记同打出印记的图章一样。这一点你是做到了。你的一切都是独创的,一切都是自成一格的,连缺点也是如此。可是正因为这样,你的缺点也常常变成了优点。例如经常喜欢挖苦人,原是你个人的缺点之一,但是在你的小说里面,这类刻薄话却妙不可言。”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