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普列汉诺夫 -> 《在祖国的一年》(1917.4-1918.5)
政党呢,或者只是派别?
(一九一七年七月十三日《统一报》第八十八号)
亚·尼·波特列索夫在他的《一个政论家的日记》(七月十二日《日报》)中回答瓦依涅尔同志时谈到我国社会民主党的发展问题,——按照他的说法是:可诅咒的题目。而他所谓的党并不是真正意义的政党,而只是我们许多派别中的一个派别,即所谓孟什维克派。这其实远不是一回事。
不用说,在一切组织得很好的政党中,过去和将来总是把分裂看作一种罪行。分裂是极有害的,必须加以避免。这是一般规则。但是没有一种规则没有例外。党的统一不可能是目的本身,如果统一有助于某些原则的传播和实现,统一是会变成非常有益的。而当它开始阻碍这些原则的实现和传播时,它就会变成十分有害的。不是人为安息日而生,而是安息日为人而设。哈阿兹在一九一四年八月四日这个非常不幸的日子里就忘记了这个道理。于是在他那个前此还是白璧无瑕的名字上,永远留下了甚至德意志帝国最有学问的化学家也消除不掉的污点。
不是人为安息日而生,而是安息日为人而设。假使在谈到政党的时候不妨回忆一下这个道理,那么在讨论派别时就尤其必须考虑这一点。和政党比较起来,派别尤其不能看作目的本身。作为对自己党员的根本信念来扩大自己的统治权的组织,派别实质上甚至不应该是组织。当派别变成这样的组织吋,可以确信,党的情况是不顺利的。在党的情况正常的时候,派别不过是由于自己对当前迫切问题的观点相同而互相接近的一些同志的自由团体。这种团体是在党组织的范围内存在的。而且在同样的范围内存在着和它对立的其他团体、其他派别。如果一个严肃的人从一个政党转到另一个政党时精神上几乎总要经历某种急剧改变,那么从特定政党的一个派别转到另一派别,就会由于社会生活或党内生活中当前问题的转变而自然地和自由地实现。在德国社会民主党内,战争自然地和自由地把过去那些立场彼此相距很远的人联合成为一个派别。考茨基和伯恩施坦就是例子。
孟什维克不是政党。他们只是派别。这种说法是非常正确的,所以他们主要的委员会不叫中央委员会,而叫组织委员会,就是说它有责任帮助建立未来的政党。正是作为这样一个委员会,它才派遣代表出席了这次国际冲突开始前两个星期内在布鲁塞尔举行、由王德尔威尔得主持、而且有考茨基参加的统一代表会议。在这次会议上,我代表了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党员的国外组织以及彼得格勒——当时还叫彼得堡——《统一报》团体。除了列宁分子以外,我们全体参加代表会议的人都认为必须恢复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我们大家并且签署了一篇用这种精神写成的宣言。由于种种考虑,最后地和正式地恢复我们的党的工作被延期到本来应该在三星期以后在维也纳举行的国际社会党人代表大会进行。战争妨碍了代表大会的召开,但是它决没有使我和我最亲密的同志们置身于布鲁塞尔代表会议所确定的我们未来的那个政党之外。如果组织委员会现在装做忘记这一点的样子,那么,唯一的原因就在于:它同所有拥护齐美尔瓦尔得—昆塔尔决议的人一样都敌视我们对战争的看法。如果(这是我确确实实地知道的)组织委员会使用了一切力量来关闭我们的代表们跨进工兵代表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的入口,那么这(而尤其是:它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意图)又不过是齐美尔瓦尔得—昆塔尔派的残暴作风的产物。
不过尼·亚·波特列索夫并没有沾染上这种残暴作风,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一点。然而为什么他把在战争问题和在其他重要策略问题上同意我们的观点的其他那些孟什维克同我们——社会民主党可能的成员——接近,说成是同这个党的破裂呢?在组织方面这里是谈不上同党破裂的。至于说到思想上的破裂,那么我不妨提醒亚·尼·波特列索夫注意,他的“党”(实际上是派别)至今都把我所写的(当然是为党写的,而不是为党内的某个派别写的)、不过被列宁和马尔托夫的联合力量稍微弄坏了的那个纲领称为自己的纲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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