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便帽和呢帽 我是一个平常的无产阶级诗人, 神经是健全的, 筋肉是结实的。 当我到街上去的时候, 我的头上戴着一顶 工人的便帽。 一星期我有六天戴着它 (如果我没有落在警察的爪子里面), 可是,到了第七天, 我戴上 唯一的 漂亮的呢帽, 同我的爱人出去游玩。 为什么 我没有两顶呢帽? 朋友,你怎样回答 这个问题? 也许,我是一个懒汉吗? 不对! 每天我拿着手盘[1]站十二小时, 每天我站七百二十分钟! 在这把一切都吃光舐净的劳动上 我用尽了所有的力量, 一点也不剩。 我我是一个没有知识的人吗? 不对! 地主们比我 更加无知万分。 我是一个儍瓜吗? 哪里会有这种事情! 也许是因为我在咖啡店和酒店中坐得太久, 或者是因为我寻欢作乐 一直到了天明? 不,不是这样! 这里只有一个公正的答案: 我属于无产阶级, 朋友, 无——产——阶——级! 但是,朋友, 我将来会有两顶呢帽, 而且还不只两顶, 我会有两千万顶, 将来,当全体无产阶级团结起来, 反对一切的和各种的贵族的时候。 当我们大家 一同走遍世界, 当我、我们、他们 永远成了 全地球上的机器的主人的时候。 这是会实现的,会永远实现的。 无论如何也要实现! 是的,一定实现!!! 1931年 孙远 译 [1] 手盘是排字工人在拣字时使用的工具。 |